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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腿撞上了硬质的物件,身体被宁宁轻轻一推。
他顺势坐在书桌前的木椅上。
而宁宁稍稍一滞,顺势坐上他大腿。
裴寂呼吸陡然凝固。
这是与拥抱截然不同的触感,更为暧昧,也更为炽热。
在这样的动作下,她便成了稍微高出一些的那一方。
“站在那里太累了。”
宁宁脸色通红,尾音里是紧张的颤抖:“想看看我的礼物吗?”
隔着一层衣物,裴寂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明明是在冬天,周围却四散开火一般滚烫的热气,熏得他头脑发懵。
以这种姿势坐在他身上,便已是宁宁耗尽勇气所能抵达的极限。她不敢胡乱动弹,储物袋中微光一现。
那是一把纯黑色剑鞘,檀香环绕、灵气四溢,只需瞧上一眼,就能明白并非凡俗之物。
“这是送给你,还有承影的。”
她说着笑了笑:“它陪了你这么多年,可不能再穿之前那把旧剑的衣服啦。”
若不是承影在进屋时就被他放在客房里,此时裴寂耳边一定会响起癫狂的鹅叫。
宁宁勾了唇,尾音炫耀般上扬:“而且啊,像我们家裴寂这样厉害的剑修,佩剑和剑鞘也一定要是最好的。”
裴寂心乱如麻。
忽然近在咫尺的少女低下头,黑发倾泻在他侧颈与肩头,薄唇轻轻贴着他耳廓,启唇一抿。
那耳垂看上去红得几欲滴血,触碰到了,果然也带着滚烫的热度。
热气像是散开的火星,自他耳边径直蔓延到宁宁唇瓣,再经由薄唇侵入血液,席卷全身。
就连她绵软的嗓音,也携了惹人心焦的热意。
裴寂只觉耳膜、手心乃至整颗心脏都坠入漩涡,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却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他听见宁宁在耳边说:“生辰快乐。”
她说着一停,把唇从他耳垂移开,换了个姿势,兀地抬起双手,将少年的面颊捧在其中。
而她的鼻尖,正正好贴在裴寂鼻尖。
这是个极尽亲昵的动作,彼此间间距为零,更何况宁宁还跨坐在他大腿上。
“裴寂能降生在这个世界里,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女孩的手掌缓缓抚过他苍白的皮肤,逐步勾勒出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
裴寂无法动弹,浑身上下都像没了力气,只能呆呆睁着眼睛,注视着宁宁含笑的黑瞳。
漫无尽头的深黑色漩涡,在顷刻之间将他俘获。
“能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
她动了动双腿,让身子向前更靠近一些:“谢谢你愿意到这儿来,每年的今天,都是令人高兴的日子。”
她一定是想起他的娘亲,才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
因为在距离极近的地方注视着他的眼睛,宁宁能将裴寂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那双阴沉的黑眸里染了层薄薄浅粉,红晕荡开,浸透眼眶和眼尾的那颗泪痣。
像是随时都会掉下眼泪。
裴寂何曾在他人跟前露出过这般神色,只有面对她,他才会收好周身尖利的刺,显出最为隐秘和脆弱的那一面。
宁宁更加向前,想亲一亲他泛红的眼尾,然而还没来得及靠近,忽然察觉不太对劲。
奇怪的、异样的感觉。
……在她身下。
逼仄空间里出现了一瞬的寂静。
裴寂已经不止是眼眶发红了。
宁宁情不自禁地想,他的脸简直是宇宙爆炸级别的超超超超级红。
虽然她也是这样。
“宁宁。”
他坐在木椅上,头一回羞到尾音颤抖:“你先……起来。”
她也想起来啊!
宁宁又慌又窘:“那、那也要你先把手松开啊。”
裴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环在她腰上。
宁宁起身离开的时候,那阵彼此贴近的感觉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更为隐秘、更加不可说的浓郁暧昧。
她紧张得想要哐哐撞墙,在脑海里拼命组织语,到了嘴边的时候,全变成零散的词句:“那个,先,我走了,你可以慢慢来,不急,等晚上——”
——所以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宁宁:“那、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