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憾生其实是个很随性的人,如今的她应付着佟夜辉觉得疲惫所以不想再去应付他了。
直到吃午饭佟夜辉都一直待在客厅里,没人去招呼他,很明显的被冷落着,他也不出来告辞。
午饭在回廊上摆开,叶臻下楼来吃饭,出乎意料的,他路过客厅门口的时候忽然探身对里面的佟夜辉招呼:“佟先生可要一起用个便饭?”赖在客厅中的佟夜辉被人叫出姓氏,微微一愣,但随后马上就欣然应邀了。
这是一顿沉闷的午餐,没有人说话,整个用餐过程叶权一直用鼻孔对着佟夜辉,憾生难得的胃口不好。
饭后,叶权去洗碗,憾生是一点再招呼佟夜辉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看佟夜辉还赖着不走,而自己也真的不会文明的赶人,只有眼不见为净,丢下还坐在饭桌前的叶臻和佟夜辉两人上楼拖席子晒太阳,睡午觉去了。
憾生没打个招呼,任性的走掉,两个留在原地的男人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叶臻先回过眼神看向佟夜辉说:“佟先生可否有兴趣聊一聊?”佟夜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两个都是世故的男人,不需太多的语就能感知对方的目的,佟夜辉点了点头。
叶臻和佟夜辉的谈话进行了半个小时,再从客厅里走出来的他,目光暗沉坚定,状态明显比刚才进门时多了几分底气。他在客厅门口的回廊上站了片刻,目光在院子中巡视了一圈,最后循着声音,走上了二楼。
二楼憾生和叶权并肩躺在竹席上,憾生手里举着小说,慢声念着,叶权拉着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他非说吃午饭的时候胀气了,死赖着让憾生给他揉肚子,憾生懒得跟他拧巴,一边念着小说,一边敷衍的在他肚子上随手转圈圈。
佟夜辉的脚步极轻,他走上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定定的看了一会,然后出声说:“憾生,我要走了。”
躺着的两人忽然被他的声音打断,憾生有点受惊的翻身站起来,隔着远远的距离回了他一句:“啊,你要走了。”
“嗯。”佟夜辉点点头,他站着没动,盼着憾生能送送他。
憾生顾着最基本的礼貌刚想张嘴,却不想被叶权狠狠的拉了一把打断了,叶权借着拉憾生的一把力气站起来,吊儿郎当的朝佟夜辉说:“啊,你要走啦,那你好走,不送了啊。”
佟夜辉暗沉的目光注视了叶权片刻,最后转向憾生道:“我先走了,憾生。”
憾生被叶权挡住了半个身子,她朝着他的方向点点头说:“那你好走。”佟夜辉不再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佟夜辉的背影穿过一楼的回廊,后背挺拔的像一座山,他走下回廊的台阶回头往楼上望,对上憾生静默如深潭的眼神,两个隔着无法跨越的世事的人,他们近在咫尺却有如隔着千山万水,太多应该是翻涌激烈的情感,却因走到了极致反而平静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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