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很快过去,比试已然进入尾声。
李然依旧让泥塑代为升堂,自己躲在县衙后院悠哉游哉。
这日,
徐茂恭匆匆而来,一脸凝重。
“殿下,近日县城内出现了一些形迹可疑之人,乔装成叫花子、流民等,四处打探消息,怕是来者不善?”
呵呵,
李然上次被暗杀之后,也开始觉得“血滴子”有用了,这几天其实一直都让雨化田的血滴子到处盯着。还在昨天,雨化田就已经回报过了——
回禀主人:来历不明者,乃是李泰派来的探子,正在收集民怨,说是要弹劾主人……
此时他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此事正中下怀——
哥早就希望有人弹劾呢!
最好是把政绩取消,然后退出竞争!
到时候就咸鱼到死了。
这时,
徐茂恭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以为他也怕了,于是沉声说:“殿下,这些人鬼鬼祟祟,恐生事端!不如将他们尽数拿下,严加审问?”
“是啊,殿下,这些人留在舒县,终究是个隐患。”
咳咳,
李然干咳一声,摆了摆手。
“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歪嘛!他们要打听民心,就让他们打听好了!况且,我们来当百姓的父母官,百姓有点说法,也实属正常,不用去管……”
哦……
三人见他如此淡定,心中虽有疑惑,也不再多。
十余日后,
朝廷派来的考评团抵达舒县。
简单的交接仪式过后,李然便带着徐茂恭、黄鹤、白剑等人,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车辚辚,马萧萧。
一路无话,七天后就到了久违的京城。
当晚,
李然终于睡在了自己熟悉的床上,感觉舒泰无比。六个月的苦头总算是熬过去了。
但忽然,
雨化田悄然而至。
“禀主人,查到了!那刺客是西番人,极有可能与二皇子李恪身边的太监金寿有关。”
哦?
西番人?
他立刻想起来,上回皇子接见使团,李恪就是接待的西番使团。
“李恪?你这个死老六!竟然暗算我?”
本来,他只想咸鱼一生的,但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当然也不能惯着!
况且,他现在才发现:李恪竟然隐藏那么深?这绝对是个老六啊!
“雨化田,你多派些人手,盯紧李恪!把他跟西番人的事,悉数查清!”
“是,主人!”
……
数日后,考评结果即将公布。
一个惊人的意外却悄然而至——
一封弹劾奏章,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朝野炸响:
“骏王李然,在舒县行踪诡谲,不理政务,以泥塑代为升堂,致使民心疑惑,皇威丧尽……”
“更有甚者,李然为政作弊,拉来几十个投机商人,大兴土木,舒县物价飞涨,百姓苦不堪……以至于民变陡生!彼又令商人出钱平息,草菅人命,荼毒人心,莫过于此!”
“臣已查明,李然泥塑坐堂,诡谲投机,致使人心浇漓,百姓不知所措,皆大乾气数失常,纲纪败坏,莫此为甚!”
“臣等恳请陛下,取消骏王此次考评的政绩,以儆效尤!”
次日,
弹劾奏章如雪片般飞入千家万户,京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到处都在传阅、张贴。
“泥塑坐堂?骏王这是要上天啊!”
“听说了吗?舒县的政绩,全是假的!”
“我就说嘛,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泥塑坐堂”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gt;≈gt;,狠狠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之前,坊间也曾有过类似的传闻,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人们将信将疑,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如今,御史亲口证实,这事儿哪里还有假的?
一时间,京城炸开了锅!
紧接着,
李贞、严信等人又在暗中推波助澜,放出风声,说李然在舒县的政绩,全都是世家暗中支持,花钱买来的。
“听说了吗?世家往舒县砸了一千多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