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本来就受伤垂死的家伙。

对方手里还死死握着一把剑。

十四名器之一。

这厮是负伤坠下溪流从上游漂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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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慕辰半昏半睡间，听到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微微睁开眼，依稀看到前面钟乳石壁上有绰绰光晕，还有一团篝火，火光在这些光晕里面不算显眼，但坐在篝火前的人背对他，身影有些朦胧。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发现手里已然没了赤山剑的踪影，他脸色微微一变，眼里多了冷狞，便悄然从腰带内侧夹出了一片柔软的软叶小刀，这种小刀是高门军阀们常用的暗器，只在濒死的时候当着奇兵使用。

现在，他要用她来暗杀这个……

“如果我是你，会认为用刮眉刀暗杀一个救了你命的人，这不仅无效，而且无耻。”

蒋慕辰脸色微微一变，听着这道不男不女略微沙哑的声音（秦鱼一开始就伪装过），略惊讶。

“采花贼小鱼公子？！”

看衣服倒真的像是，是他过度虚弱，有些糊涂了。

秦鱼转过身来，睨了他一眼，“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小鱼公子就是采花贼，何必再加个前缀呢。”

蒋慕辰目光一闪，“大概是在着重表现你是采花贼中的采花贼吧。”

虽是披了人家的身份，可秦鱼也是有脾气的，直接起身用剑鞘勾了蒋慕辰的下巴，“你个鳖孙，都吊着半条命了还敢损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救我一命，要么是为了得到我的赤山剑，要么就是想利用我其他人，以此联盟。”

秦鱼挑眉，“赤山？你说的是这把剑？”

秦鱼拿起赤山剑，“它已经到我手里了，杀了你又何妨。”

“你拔不出它，赤山剑只有我们蒋家历代接班人才能……”

蒋慕辰刚说着这话，噶擦！秦鱼拔出赤山剑了。

气氛有三秒钟沉默。

秦鱼微笑，“剑鞘内部有暗扣，抓牢剑刃上的镂空暗洞，但拔的时候只要按了剑鞘上的第一颗宝石就可以让暗扣解，进而成功拔出赤山剑，我说的可对？”

变脸就在一瞬间，蒋慕辰震惊无比，更有满心杀机，这个人竟知道他们蒋家最大的隐秘，她到底是……

铿！

秦鱼忽然把赤山剑扔在了他面前。

“这把剑虽然不错，但不适合我，更是别人家的祖传之剑，拿了这把剑就必须杀你，一引引一窝，我还不至于这么蠢。”

这人直白得可怕，说的也是事实，蒋慕辰却感觉很复杂。

事实上，天下有多少人能看清其中利弊呢，多数都贪图眼前便宜而不顾未来凶险。

投机者占多数。

“你不要赤山剑，那就是想让我跟你联手对付其他人了？”

“袭击你的是罗雪云？”

秦鱼算着也只有罗雪云有这般能耐了。

“不止他，还有秦少羽，这两人勾结一起了，想杀我图谋赤山剑。”

“还需要秦少羽？按理说罗雪云就是一并杀掉你跟秦少羽也不麻烦，何至于还联手。”

若她是罗雪云，最终目的绝对是把其余十个人全部清场。

试毒

因为这里有不少人都有背景，死一个就是一个大麻烦，只有把所有人都杀了，让秘密隐藏起来，也不暴露自己的存在。

蒋慕辰不太喜欢秦鱼这番话，“我加上赤山剑实力并不弱，便是那罗雪云实力高于我一筹，但我在三日内顿悟到一些，实力进步不小，他一时并不能轻易拿下我，后秦少羽前来，他们达成一致，这才联手围杀我。”

难怪。

不过蒋慕辰不惜暴露自己参悟观摩有进益，不外乎想表明自己实力很强，可以跟秦鱼联盟，希望秦鱼现在不杀他。

秦鱼自然没有杀他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你手臂有伤，看来也是被人袭击了，是谁？”蒋慕辰看秦鱼没有动手，也就些微放心了，但留意到她手臂上的包扎，也有些惊讶，虽然他第一反应是这人手臂竟那样雪白娇嫩。

跟女人似的。

不，比女人还女人。

“黎子墨……”

“黎子墨？”未等秦鱼说完，蒋慕辰就了然了，“此人实力虽然不强，但跟你相差不离，你如果不小心，被他打伤也不奇怪。”

他说得很平静平和，但灵魂深处跟肉体表面结合的傲慢自大却很明显。

秦鱼微微一笑，用更平静平和的语气说：“一个黎子墨加一个诈尸的绿林刀客，我的实力不够，也只堪堪在绿林刀客不小心的时候顺手弄死了黎子墨，然后吓坏了，就跑了，又一不小心把那腿短的绿林刀客给甩了，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不，你一点都不惭愧。

被追到蒋慕辰绝处奄奄一息掉河里九死一生被救的蒋慕辰木着脸看了看秦鱼伸直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