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煜怀中,连指尖都无力抬起。
她朦胧间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经脉游走,但很快被残留的余韵冲散。
“殿下今日格外勇猛。”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脸颊还带着红晕。
赵灵煜轻抚她汗湿的鬓发,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璃儿喜欢就好。”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龙精丹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墨璃昏昏欲睡,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她只知道,姐姐即将身败名裂,而自己离二皇子正妃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至于体内那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她只当是服用两人修行阴阳大道后的正常反应。
殊不知,赵灵煜教墨璇下毒,他也在用同样的方式给墨璃下毒。
……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房间,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墨璇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昨夜她又梦见了万蛛谷的惨状,醒来时发现枕边已被泪水浸湿一片。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进来。”
门轴转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二皇子赵灵煜迈步而入。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抱着红木小箱的女子。
“墨姑娘,这位是烟雨楼的怜星姑娘。”赵灵煜侧身介绍道,“从今日起,由她负责教导你必要的技艺。”
墨璇打量着来人,怜星约莫二十出头,身量比寻常女子高挑,穿着一袭藕荷色罗裙,外罩月白色纱衣。
她梳着时兴的灵蛇髻,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步摇,妆容淡雅得不像是风尘中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如秋水般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见过贵人。”
怜星福身行礼,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媚。
墨璇注意到她行礼时脖颈弯出的弧度,既不过分谄媚,又不失恭敬,显然是经过千百次练习的结果。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般礼数,只得生硬地点了点头。
赵灵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怜星姑娘是烟雨楼四大花魁之一,有她指点,墨姑娘定能事半功倍。”
“殿下过誉了,不过是些取悦男人的小把戏罢了。”
怜星微微低头,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墨璇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她如今竟要学习这些风月场上的手段,若是让族人知晓……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赵灵煜意味深长地看了墨璇一眼,而后退出了房门。
房门轻轻合上,室内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墨璇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怜星将红木小箱放在圆桌上,铜锁扣弹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贵人不必紧张。”怜星打开箱子,取出几件用绸布包裹的物件,“我们慢慢来。”
墨璇盯着那些形状不明的物件,喉咙发紧。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学习吐丝织网的情景,那时老祖毒蛛婆也是这般温和地对她说“慢慢来”。
如今物是人非,她竟要学这些。
“乐器,我只会吹箫。”墨璇突兀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沾水,“我们需要先学什么?”
怜星正在整理物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贵人误会了。今日我们先学坐纸。”
“坐纸?”墨璇一时没反应过来。
怜星没有立即解释,而是从箱子里取出六个夜明珠大小的宝珠,在床边一字排开。
那些宝珠通体晶莹,内里却流转着七彩光晕,像是封存了朝霞一般美丽。
“请贵人移步。”怜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墨璇迟疑地走近,看着怜星在宝珠上铺了一层软垫,又在软垫上放了一沓裁剪整齐的冥纸。
那纸颜色青白,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这是?”
“北海鲛绡纸,浸过特制药液。”怜星指尖轻抚纸面,“遇热会变得柔软,冷却后又恢复挺括,最适合练习。”
墨璇还未明白什么意思,就见怜星优雅地转身,轻轻坐在了那沓冥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