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刘大柱心里就像吞了只苍蝇,又酸又恶心。
孙艳梅的骂声还在继续:你看看人家李成,又是肉又是布的,你再看看你!你个窝囊废!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文斌都饿瘦了,你还有脸窝在家里烤火还不赶紧滚去上工,挣点工分,好歹换点粮食回来!
刘大柱被孙艳梅连推带搡地赶出了门。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冻得他直哆嗦。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村口,又停下了脚步。
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去干活还不如去李成家……说不定能要点东西回来。
两家隔着一条不深的河沟,刘大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溜到李成家门口。
还没等他靠近,就看到李二狗又在院子里晃悠,嘴里念念有词,比划着李成教他的拳法。
这狗日的……
刘大柱暗骂一声。
这段时间,李二狗就像着了魔一样,天天在李成家门口转悠,不是蹲着看李成练拳,就是自己在那儿瞎比划。
真不愧是个臭傻子!
更让刘大柱气愤的是,李成这段时间天天往镇上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以前李成打猎,还能时不时带些野味回来,现在倒好,神神秘秘的,肯定藏着什么好东西!
刘大柱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他倒要看看,李成每天往镇上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是能抓到李成的小辫子,或者趁机要点粮食回来,那就更好了!
刘大柱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哈了口气,一溜小跑奔向村口等牛车。
远远地,一辆晃晃悠悠的牛车驶来,扬起一阵尘土。
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几个大娘怀里抱着孩子,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长里短。
哎,我说大壮啊,这大冷天的不在家猫冬,跑镇上干啥去啊
赶车的老汉吆喝着牛,瞥了一眼刘大柱。
刘大柱挤上车,掏出皱巴巴的几毛钱,肉疼地递过去,叔,去镇上,两毛行不
老汉斜睨了他一眼,两毛你打发叫花子呢现在都涨价了,三毛!
哎呀叔,就两毛吧,我兜里就这点钱了。
刘大柱陪着笑脸,试图讨价还价。
车上的人听了都嗤之以鼻,一个大娘撇撇嘴,刘大柱,你都好意思开口,两毛钱就想坐车,咋想的啊没钱就别出门!
另一个大娘也跟着附和,就是,以前在村里耀武扬威的,现在连几毛钱都掏不出来,真是落魄了!
刘大柱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咬咬牙,又掏出一毛钱递给老汉,嘴里嘟囔着,真是的,坐个牛车都这么贵……
到了镇上,刘大柱躲在街角,像做贼似的盯着牛车停靠的地方。
他心里盘算着,李成这小子肯定有什么秘密,说不定是找到了什么赚钱的门路,不然怎么天天往镇上跑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下一班牛车才姗姗来迟。
刘大柱一眼就看到了李成,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袄,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看起来精神抖擞。
李成下了牛车,径直朝镇上的纺织厂走去。
李成下了牛车,径直朝镇上的纺织厂走去。
刘大柱愣住了,纺织厂
那可是只有工人才能进去的地方!
他记得村里老会计说过,工人可是吃商品粮的,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还有各种福利,比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强多了。
六十年代,工人和农民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级,工人身份象征着稳定和体面,而农民则意味着贫穷和辛苦。
刘大柱心里更加疑惑,李成怎么就能进纺织厂
难道他……成了工人这怎么可能!
更让他震惊的是,纺织厂的门口站着个身材魁梧的门卫,一脸严肃。
可当李成走近时,门卫却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跟李成打招呼,那恭敬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上级领导!
刘大柱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恨不得立刻冲上去问问李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与此同时,纺织厂厂长办公室里,李成正跟几个厂领导和老板开会。
李总管,您设计的这款‘梅花’牌棉袄,真是太火爆了!我们在广州那边一个月就卖了五千多件,销售额突破了两万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