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1 / 3)
但今日户科一名官员却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天盛帝掩唇咳了声,问:“爱卿要奏何事?”
官员道:“臣要参奏一人。”
“何人?”
“定渊王世子,谢琅。”
此言一出,百官皆露出震惊微妙色。
皇帝急咳了声,问:“你要参定渊王世子何事?”
官员道:“参他与逆臣姚松勾结,私藏兵甲!”
私藏兵甲,在历朝历代皆是谋逆重罪,不少官员闻言,皆哗然变色,低声议论起来。毕竟,谢氏镇守北境这么多年,战功彪著,对朝廷的忠心有目共睹,如今定渊王谢兰峰更是天盛帝最大的倚仗,谢氏身为谢氏世子,若真干出了私藏兵甲这种事,说句大逆不道亦不为过。
一片沸腾声中,御座上的天盛帝震怒,用力一拍御案,道:“一派胡言,谢氏对朕对大渊的忠心,天下皆知,定渊王正带着三十万北境军在前方为国血战,你身为兵科给事,不思为国分忧,反倒污蔑忠臣良将,是何居心!”
那名官员竟直挺挺跪下,道:“陛下,臣身为兵科给事,既敢实名参奏,便不惧生死。”
“定渊王对陛下忠心耿耿不假,可这并不能代表定渊王世子的忠心。臣实名参奏定渊王世子,是因昔日此子与逆臣姚广义之子姚松交好,二人宴饮期间,定渊王世子因为与卫氏的婚事,被迫滞留上京,对陛下颇有怨言,不止一次口出不恭不敬之辞。此事有二十四楼伙计与同席其他参宴者可以作证。”
“二则,姚松招供后,锦衣卫清查姚氏藏在暗处的资产,其他产业数目皆可对上,唯独之前兵部丢失的一批重甲不知所踪。而定渊王世子在京南大营期间,为飞星、流光二营配备新甲的事人人皆知,虽然定渊王声称那批新甲是用兵部废甲改造,可只凭几批沉积多年的废甲,当真能改造出那般无坚不摧的新甲么?”
“定渊王世子与姚松交好,京中人人皆知。姚松既能对定渊王世子说出姚氏产业下落,没必要刻意隐瞒那批重甲的去向,可偏偏定渊王世子从昭狱出来不久,那批重甲下落不明,姚松也暴毙狱中,此事,是不是太巧了些?”
天盛帝冷哼。
“这只是你臆测而已,实证何在?”
官员道:“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臣恳请陛下,将定渊王世子缉拿归案,交由北镇抚与三司共同审理,以明真相,以正视听。”
一时,平素依附于裴氏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
“你们、你们便要如此逼朕么!”
天盛帝跌坐在龙椅上,再度剧烈咳了起来。
曹德海急急吩咐左右内侍:“不好,陛下是旧疾犯了,快请太医过来!”
然而事情并未因为混乱的早朝而结束,几乎同一时间,又有人自称是二十四楼伙计,到大理寺实名报案,称曾亲眼目睹定渊王世子在与姚松等人宴饮时,杀害了即将往北境赴任监军一职的内宦刘喜贵。
这一下彻底炸了锅。
刘喜贵当街横死,曾引发轩然大波,若此人真是被定渊王世子所杀,几乎是坐实了谢琅有不臣之心。京中诸世家以裴氏为首,联合上书,要求重审刘喜贵遇刺一案。
天盛帝迫于压力,不得不下令北镇抚重新调查此事,只是皇帝严令,在案子查明前,对定渊王世子要以礼相待,不可有任何不恭与轻慢。
谢琅也暂被软禁在北镇抚值房里,接受审问。
金错刀(二十五)
北镇抚值房有茶水有卧榻到了用膳时辰,会有人准时送来饭食,一日三餐从不重样除了不能出这道屋门,谢琅这个“嫌犯”可谓得到了优待。
在值房里待了一日一夜后,谢琅经历了第一次过堂。
地点就在北镇抚审讯堂里。
这个地方谢琅再熟悉不过上一世谢氏阖族下狱作为北境军少统帅,他几乎每日在黑屋子里受完刑,都要被拖着出来过一遍堂。
这一世不同的是,他是走着进来的。身上穿的不是囚服,而是蟒服。
即使是晴日大堂里也阴森森的。
谢琅立在堂前后背是日光胸前是阴影。
两侧站着锦衣卫大堂中间空地上则放着把雕花圈椅,在案情审理清楚之前没人敢让这位世子跪着甚至是站着受审。
堂上一溜儿坐着四名官员正中间是司礼监大珰刘公公,其次是大理寺卿赵雍另外两名品阶较低陪坐下首。
谢琅进去径直在圈椅中坐了下去。
刘公公今日也穿了蟒服昭示着大珰身份。他当先开口:“还请世子说一说那日与逆犯姚松会面的具体情况吧。”
谢琅展平衣袍:“那日引我去见逆犯的是司礼监大监王贵,我与嫌犯见面时户部官员张同光一直站在甬道里旁听,我与嫌犯具体谈话内容,亦有暗处锦衣卫详细记录,有没有牵涉到那批军甲,你问一问这些人便知。”
刘公公露出遗憾的表情。
“世子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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